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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早晨下了場雷陣雨,

 一掃這幾天的悶熱,
 還起了風,
 天氣涼爽了很多。

 午飯後,
 去彗星家給他送策劃書,
 昨天本來有會議的,
 他臨時有急事沒參加。
 只好今天給他送過來。

 彗星給我開了門,
 他在家待著時,
 大多穿些簡單寬鬆的白襯衣,
 今天也一樣。
 頭髮沒做,
 有些自然的微卷,
 黑色長褲,灰色拖鞋,
 很有居家男的氣氛。

 他最近一個多月,
 大都是休息狀態,
 我也快兩周沒見他了。
 前些時候他還瘦的很的,
 現在好像又微微胖了些了,
 最近應該過的很是舒服愜意吧。

 屋裏放了音樂,
 音量不大。
 進了客廳環顧一周,
 他一個人?
 
 “先去右邊的陽臺坐,我煮了咖啡。”
 “恩。”
 彗星去了廚房。
 我正要往陽臺去,
 就見ERIC推開陽臺門,
 走進屋裏來。
 他也穿了身白衣黑褲。
 襯衣的款和彗星的像是一模一樣。
 “元成來了。”
 “恩。”
 “到陽臺坐吧。”
 他一手指指陽臺,
 另一隻手扶著腰,
 往洗手間走去。

 剛剛還在想,
 彗星一個人在家還把氣氛弄的這麼好豈不可惜了。
 原來ERIC也在。
 只是好像哪兒不舒服似的,
 整個人有些有氣無力的。

 午後時分,
 陽光也正淺淺的,
 門大開著,
 微風隨性的吹。
 陽臺上就擺了一張小桌,四把椅子,
 空間剛剛好夠。
 鋪了素色印有淺紅花骨朵的桌布,
 擺了幾樣小點心,
 兩隻空了的咖啡杯。
 四周圍靜的很,
 只有房裏的音樂一絲一絲的漏了出來。
 好一個簡單舒服的二人世界。
 我似乎來的有些不合時宜。
 
 “愣著幹嘛?坐啊。”
 彗星煮好咖啡進來,
 給我加了個杯子倒滿。
 ERIC不在,
 往屋裏張望了幾眼。
 ERIC從洗手間出來了。
 手還放在腰上護著,
 我看了眼其中特別給放了兩個軟墊的椅子,
 明白過來,
 ERIC是腰傷又犯了。
 應該就是昨天吧,
 彗星開會不能來,
 大概就是因為他。
 
 ERIC哥的腰怎麼了?”
 “舊傷復發了。”ERIC輕描淡寫的回答。
 “嚴重嗎?”
 “還好,又得休息一陣子了。”
 彗星在一旁沒說話,
 ERIC倒了咖啡,
 往裡加了顆糖。
 ERIC坐下時,
 幫他把軟墊擺好,
 賢慧的很。
 
 “策劃書呢?給我看看。” 
 本來還想問問怎麼傷的,
 彗星把話題岔開了,
 也就沒問下去,
 掏出策劃書和彗星討論起來。
 
 策劃的內容是關於彗星的日本活動安排。
 如果策劃通過,
 那彗星大概會在日本待上大半年。
 公司這次的準備工作做的很充分,
 對彗星應該是很有幫助。
 一旁的ERIC也翻了幾下,
 “日本?”
 呐呐的嘀咕了一句,
 就沒再說什麼,
 一直安靜的喝著咖啡。
 彗星好幾次停下來看他,
 終於忍不住問了ERIC
 “你覺得怎麼樣?”
 ERIC側過頭看著彗星,
 “什麼怎麼樣?SOLO活動一直不都是你自己拿主意的嗎。”
 說完放下咖啡杯,
 調轉了目光。
 也不知道他這樣是不是在鬧脾氣。
 彗星有些失望的轉回頭,
 盯著策劃書看了好一會兒。
 也是一陣靜默。
 
 氣氛有些冷下來。
 我也不知他們的近況如何,
 上次說要回去給ERIC媽媽交代的,
 也不知去了沒。
 事情進行的順利嗎?
 身旁的兩個人此刻看起來平靜的很,
 其實心裏都在翻江倒海吧,
 我也跟著不停湧著巨浪。
 
 “元成,你先回去吧,策劃我考慮下再說。”
 “恩,那有事再給我電話。”
 彗星跟在我身後起身送我出門,
 我回頭看了眼,
 發現ERIC正抬了頭,
 望著彗星的背影,
 一臉的依戀和傷懷狀。
 他從剛才就一直沒再正視過彗星,
 現在卻又這樣悄悄轉頭回望著彗星的背影。
 我看著有些不安。

 他是在害怕離別?

 還是日本讓他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20. 策劃書拿給彗星已經兩周多了,
 他至今還沒給個明確的答復,
 公司催過他好幾次。
 他都只說還要再想想,
 工作上他其實很少這樣任性的。

 ERIC因為日程很趕的關係,
 今天開始工作了。
 彗星不放心,
 中午的時候去探了班,
 天氣有些熱,
 就特意煲了粥過去,
 我送他去的外景地。
 正中午的時候,
 天熱的要命,
 彗星沒下車,
 打電話把ERIC叫進車裏來。
 
 ERIC進來時一頭汗,
 已經換了單衣,
 可背上還是汗濕了。
 彗星忙遞了水和毛巾給他,
 ERIC喝著水,
 就著彗星的手擦汗。
 “今天真熱。”
 “身體才好些,吃的消嗎?”
 “還行,我也沒弱到那地步。”
 “腰不疼?”
 “動作都儘量給精簡了,還給找了替身,沒事的,你就放心吧。”
 彗星忙著把食盒擺好,
 一樣一樣拿出來,
 看的我都傻了眼,
 不是說就給煲了粥過來嗎,
 這樣那樣的配菜真帶了不少。
 估計看天熱,
 想讓ERIC挑想吃的吃,
 彗星還是一樣心細。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繼續聊著,
 “帶這麼多來就我一個人吃嗎?”
 “本來就是特意做給你一個人吃的。”
 彗星聲音還不小,
 話裏帶著些寵愛。
 想聽彗星說這樣的甜言蜜語可不容易,
 他今天倒老實。
 ERIC果然笑了,
 停了筷子,
 彎著嘴角,
 眼睛都不眨的看著彗星。
 
 “看什麼看,快吃。”
 彗星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摸了摸鬢角的頭髮,
 換了個姿勢坐。
 “咳,咳咳,咳!”
 ERIC像是嗆到了,
 一定是吃的太急了。
 “哎呀,慢點兒。”
 彗星提高了音量吼他,
 趕忙給倒了水遞過去。
 接著就聽見他悶悶的笑出了聲。
 看見他一個側臉,
 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鼻子格外的挺。

 “對了,晚上要到幾點?”
 “不會很晚,給了我特殊待遇,可能會早點收工。怎麼?”
 ERIC又喝了口水,
 彗星一把把水搶了來。
 “吃飯別喝那裏多水。”
 接著說,
 ANDY說好不容易得了空,想今晚聚聚。其他人都說今晚有空,讓我問問你。”
 “行啊。”
 ERIC嘴裏塞的滿滿的,
 說話有些含糊。
 “收工了給我電話,來接你。”
 ERIC點點頭,接著吃。

 我的手機響,公司打來的。
 還是催彗星的,
 我按彗星交代的給他擋下了,
 費了不少口舌。
 往後面瞄一眼,
 發現ERIC朝我看過來,
 彗星倒是坐著沒動,
 應該都知道是什麼事兒了。

 我掛了電話,
 “說是日本那邊等著答覆,最遲這週五決定下來,今天已經週二了。”
 彗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ERIC安靜了一會兒,
 還是問了,
 “還沒決定?”
 “你別管,我再想想。”
 彗星輕輕回了句,
 “該怎樣就怎樣,還想什麼?”
 “不說這個。他們說晚上想去酒吧喝一杯,那家好?”
 彗星直接的岔開了話題。
 “你們決定就好了。”
 ERIC順著他的意,
 沒繼續問了。

 去不去日本的問題,
 最近一直都在困擾著彗星吧。
 最近ERIC那兒又出了狀況,
 估計他是不想離開韓國的。
 而且應該也考量到ERIC的兵役將至,
 他們能一塊兒好好相處的日子也不多了,
 越是不想離開了吧。
 彗星看起來是在休息,
 其實這段日子過的也不見得清閒。
 
 ERIC吃飽飯,
 纏著彗星打遊戲。 
 發現他們打起遊戲來都很來勁兒。
 原本有些悶的氣氛也沒了。
 ERIC這招不錯,
 彗星只要打起遊戲來,
 自然就忘了煩心事,
 全情投入了。

 不停打了有半小時,
 直到有人來叫ERIC開工,
 他才不情不願的出去,
 臨走,突然往彗星的唇上湊過來,
 彗星嚇的往後一退,
 頭撞上了玻璃窗,
 沒躲過,
 還是被ERIC偷香成功。
 我閉了眼裝睡。
 也沒聽見彗星叫喚疼,
 大概是不好意思,
 所以生生的忍了,
 倒是聽到ERIC囂張的笑聲,
 接著迅速的聽見關門聲。

 過了一會兒才轉身過去問彗星,
 “要回去嗎?”
 “哦。”
 彗星趕緊放下揉著後腦勺的左手,
 表情愣愣的,
 很是可愛,
 臉上的紅暈慢慢化了開。

 

21. 晚上去酒吧,
 他們兄弟間的聚會,
 本不打算跟去的,
 把彗星和ERIC送到後,
 坐在車上沒動。
 彗星卻叫我一起去,
 推辭的話到了嘴邊也沒說,
 乖乖跟著下了車。
 
 進了酒吧,
 被領進二樓,
 用大扇彩繪玻璃屏風隔出的一個隔間。
 有獨立的吧台,
 打了暗光,
 彩繪的玻璃用色很大膽,
 和各色的酒瓶卻很是般配。
 開了其中兩扇屏風,
 就直接可以看見樓下的舞臺了,
 音樂正響,氣氛正好。
 彗星和ERIC挑了靠裏的雙人沙發坐下。
 其他人也都到齊了,
 給他倆倒滿酒,
 幾個人一起乾了一杯。
 進來才發現也不光我一個助理在,
 ERIC和玟雨的助理也在,
 可能是防著他們喝醉酒來的。
 
 樓下舞池正是熱鬧的時候,
 JIN和烔完都有些坐不住,
 但還是沒下樓,
 幾個人就在隔間裏自己舞了起來,
 放開了鬧。
 音樂聲有些震耳,
 彗星要對ERIC說點什麼,
 湊過去,貼近ERIC的耳朵,
 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
 也不知說了些什麼。
 ERIC湊到彗星耳邊說,
 接著兩人對視一眼,大笑起來。
 彗星又喝了一大口酒,
 很久沒見他這麼痛快的喝酒了。
 以前工作忙完,
 和工作人員一起聚餐時他都是很克制,
 很少見他有醉意。
 今天像是有些不管不顧了。
 總是要有ERIC在身邊他才會放心大膽的醉。
 想想上次見他醉,
 就是ERIC送回去的,
 今天估計也他送了。

 幾個人鬧了一會兒也就累了,
 把屏風合上,
 屋裏安靜不少,
 邊聊天邊三不五時的喝上一口,
 氛圍很舒服。
 中途幾次見ERIC掏出手機來看,
 像是有人打電話來,
 “怎麼不接?”
 見彗星問起,ERIC終於還是接了,
 “媽咪,正和玟雨他們喝酒呢,今天要晚點回去。”
 彗星收回目光,
 轉回來盯著自己手裏的酒杯。
 表情有些黯淡,
 沒說話,
 只把酒杯放下了,窩進沙發。
 “恩,知道。我吃過飯了,不用等我,你先睡。”
 ERIC側頭看向彗星。
 玟雨他們也都停了下來,
 看向ERIC
 “沒喝多少,放心。先這樣吧,我掛了。”
 “媽媽的電話?”
 ERIC一掛電話,
 玟雨就接著問他。
 ERIC點點頭,偷看一眼彗星。
 “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都一周多了。”
 玟雨望了眼白著臉的彗星,
 看出來他神情不對,
 眼裏都是心疼。
 “你搬回去了?”
 “恩。”
 周圍一陣沉默,
 才知道他搬回去住了,
 可是中午彗星還煲了粥過去探班,
 也沒看出他們有什麼異樣來。

 “現在是什麼狀況?出來喝個酒還得被管著,還得往家裏報備?”
 玟雨今天意外的喝了不少,
 語氣有些沖。
 他這一問屋裏的人都望過來。
 ERIC灌了口酒,
 白了他一眼,沒接話。
 彗星看著玟雨,
 想說什麼,張張嘴又沒說,
 只沖著他搖搖頭。
 玟雨沒理他的暗示,
 挑著眉毛沖ERIC笑,
 不緊不慢的繼續說,
 “你小子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扛的住嗎?怎麼還這麼不清不楚的啊?讓你有事兒說話,你悶著。哼!你當自己是神,你就一個人扛去好了。我們兄弟算什麼,看熱鬧就好了!呵,扛不住就想跑啊,彗星是傻子才被你牽著鼻子走,你看他是軟柿子就往死裏掐他啊?你媽都讓你保證什麼了?跟他一塊兒喝酒你都不敢說你。

 玟雨像是窩了什麼火,
 一口氣說個沒完,
 語氣還陰陽怪氣的,
 烔完在一旁想攔都沒攔住,
 JIN也朝ERIC身邊挪了挪,
 有些無措,也還些茫然。
 ERIC一直死抿著嘴,
 兩手拳頭握得死緊,
 卻一聲都沒吭,由著他罵。
 “玟雨!”
 彗星坐不住了,
 出聲制止。
 擔心的望著ERIC
 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
 安撫的來回撫摸著。
 “媽媽什麼都沒說,是我讓他搬回去的,主意是我出的。” 
 彗星看著玟雨,
 ERIC開脫著,
 ERIC側過頭來望著他,
 緊捏著的手鬆了開,
 回握住彗星。
 他們就這樣不管不顧的交握著手曖昧的對視著,
 我一時驚慌起來,
 趕緊掃視一下四周。
 成員們都一臉默然,
 正各想各的。
 就連那兩個助理也自然的避開了目光,
 神色卻很平靜。
 原來就我還傻乎乎的瞎緊張著,
 難道,這不是秘密?

 “呵,看來還是我多管閒事了。”
 玟雨低著頭,
 悶著聲音抱怨一句,
 一旁的烔完拍拍他的背,一臉笑意。
 ERIC突然起身拉了彗星往門口沖,
 太突然了,一旁的JIN被嚇了一跳,
 “怎麼了?哥?”
 “去哪兒?”
 ERIC你沖個什麼勁兒!去哪兒?”
 彗星也一臉驚慌,
 ERIC頭也沒回的拉了彗星出門。
 玟雨轉過頭來看我,
 “跟去看看,這兒人多,小心點才好。”
 “恩。”
 趕忙開門出去,
 他們正好消失在右邊走廊的轉角。
 我跟上去,
 一拐彎,楞在當場,
 ERIC正把彗星抵在牆上忘乎所以的吻著。
 彗星不安的掙扎幾下,
 ERIC伸了左手托住他的後頸,
 動作放輕緩了些,
 嘴唇細細的蹭過彗星的唇,
 彗星沒再動,
 由著他吻,
 卻比ERIC要警覺,
 就見他眼神飄過來,
 和拐角傻站著的我目光對了個正著。

22. 走廊的盡頭,
 彗星向我看過來,
 發現我時眼神閃爍了下,
 急急的推開了ERIC
 這次使了真勁兒,
 ERIC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
 分開的兩人都輕喘著,
 目光有些淩亂。
 我頓時覺得無處遁形,
 本能的想藏起來,
 彗星卻先低了頭,
 眉眼裏的神情我看不透。
 
 頓時清醒些,
 迅速的退回到拐角另一邊。
 這個走廊的盡頭本來還算隱秘的,
 怪只怪我跟了來。
 ERIC的助理也出來了,
 看見我傻愣著就遠遠問了句,
 “怎麼了?”
 “哦,沒怎麼。”
 “他們呢?跟丟了?”
 “沒……”
 他邊問邊朝我走來,
 我頭腦一陣發麻,
 正不知如何是好,彗星和ERIC就自己出來了,
 ERIC讓他的助理去拿車送他們回去,
 我在一旁低著頭,
 鼓起勇氣看一眼彗星卻被他避開了。
 ERIC的助理走了,
 ERIC才轉過身來,
 “那個,元成……”
 “元成今天你自己回去吧,我和ERIC一起走,不用你送。”
 ERIC可能還想跟我說點什麼的,
 彗星卻打斷了他。
 我心裏越發的沒了底。
 彗星再沒說什麼,
 我尷尬的站了一會兒,
 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點了個頭,自己往樓下沖去。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
 腦子裏一直盤旋這三個字。

 回去也是一夜無眠,
 躺在黑房子裏瞪著眼睛發呆。
 我會怎樣?被炒?被調?
 彗星會怎樣?不安?害怕?
 ERIC會怎樣?苦惱?擔心?

 仔細想了想最近一段日子的事,
 覺得真是混亂的可以。
 他們變成怎樣了?我又變成怎樣了?

 彗星變的過於乖巧了,都不像他。
 最近他儘量只做一個好伴侶好愛人該做的事,
 不會耍小脾氣,不會和ERIC臉色看,
 溫順的像是都丟掉了自己一樣,
 遷就著,忍讓著,
 其實他也會害怕愛情的分量抵不過親情,
 也會害怕可能突然而至的離別,
 於是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性子。

 ERIC,他再怎麼厲害也只是凡人一個,
 處在愛情和親情之間,
 也免不了做出這種看起來很蹩腳的周旋,
 偶爾的軟弱也是有的,
 不堅定也是有的,
 起初想的過於簡單,
 事情真的發生了就會發現,
 要得到一個人的認可其實是多難的一件事,
 他也會累,也會想發洩,
 才會衝動的在走廊吻住彗星,
 他也會愧疚自己偶爾生出的動搖。

 我呢,我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去看待他們的愛情的呢?
 真的能完全理解嗎?
 我本就是個不太懂愛情的人,
 因為關心,因為好奇,我一直偷偷去探究他們的愛情故事,
 有時候用的手段甚至都超出了自己的道德底線。
 我也已經變化的不是我自己了。

 上次休假他們一定是一起去的美國,
 定情的戒指也是那時在某個教堂送的,
 兩人大男人還單獨的住在了一起,
 種種跡象,難道ERIC的媽媽會看不出端倪來?
 其實越是親近的人就越是不敢隨便亂猜,
 定是要等到證據鑿鑿了才發現原來如此,果然如此。
 以後再怎麼親近喜歡,也還是會心存芥蒂了。

 這份愛情,
 攪翻了這麼多人的生活。
 何去何從?
 誰就是智者,誰就一定知道嗎?
 
 心裏一陣煩躁,趕都趕不走。

 兩天了,彗星都沒有聯繫我,
 幾次想找藉口打電話過去,
 都忍了下來。
 我習慣了逆來順受的生活狀態,
 做不來改變。
 
 又是一夜不得好眠。
 早上,
 正在煮咖啡。
 門鈴響了,
 掛鐘才剛過7點。
 這麼早找上門,
 會是彗星嗎?

 ERIC!”
 怎麼是他?

 “還好你起了。”
 “哦,請進。”我錯身讓他經過。
 ERIC在沙發坐下。

 “想和你談談我和彗星的事,方便嗎?”他還真是直接了當。
 “方便。那個……”
 想問怎麼是他來?還一個人來。
 一直以來,
 我和ERIC從沒單獨相處過。
 我以為如果會來個人找我談,那也該是彗星的。

 “你來這兒,彗星哥知道嗎?”
  “他會知道的。”
 他避開我的目光,
 怎麼?偷偷來的?

 兩人一時都尷尬的靜下來。

 “我煮了咖啡,你等一下。”
 “好。”
 倒了杯咖啡給他,他點頭謝過,
 我在他對面坐下。
 然後,就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兩個人都只盯著腳下的地板看。

 “我點根煙?”
 我點點頭,從茶几下層拿出煙灰缸。

 “恩~那天,我……”我準備先開口。
 “還是聽我說吧。”被打斷了。ERIC深吸一口煙,才繼續下去。

 “你那天看見的沒有錯,我們是在接吻。”
 他直視著我。一臉坦蕩。
 我在心裏暗歎,
 原來這也是ERIC
 該直接的時候就他很直接,
 要他擔當時他果然就很有擔當。男人的很。

 我點點頭,盯著手裏的咖啡杯。
 他放慢了語速,繼續說下去。

 “其實來的時候也沒想好要和你說點什麼,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好。”
 他伸手彈了彈煙灰,眼神定住想了下。

 “我和彗星認識十二年,一起朝夕相處住了五年宿舍。到現在,正式交往也三年多了。”
 ERIC說完自己先輕笑出聲。
 “呵~以前都沒這麼認真的算過呢。”

 “才三年?!”我沒忍住,小聲感歎一句。

 “恩。三年,短嗎?我和他的糾纏又何止一個三年。”
 他停下來抽了幾口煙,臉隱在煙霧裏,表情複雜了。
 回憶裏一定有笑,又有淚。

 “我交往過的幾個女友,每一個彗星都是第一個知道的。彗星也是,有了女友一定也會帶來給我看,就像是場戰役,我們就曾這樣互相傷害過的。可是,後來,玩兒不下去了。”
 ERIC又停了下來。盯著茶杯,又獨自陷進了回憶。

 “都算不清到底誰輸誰贏了……”
 他總是說說停停,
 這次更是停的久,
 手裏的煙一點一點燃盡了。

 “就不跟你說我們有多相愛了,怕嚇到你。”
 他笑著掐熄了煙。
 換了個姿勢坐。

 “只是想說我們彼此都試過了,逃不開,兩個人都認了真,最後就決定一起面對了。覺得也不是個什麼驚世駭俗的決定。我們只是正好相愛了而已。所以,希望你在知情後能儘量尊重和理解我們。”

 “話說回來,這幾天你都沒去找申浩哥,我很感激你。我和彗星都不能再承受太大的壓力了。”提到彗星,語氣自然的柔軟很多。

 “彗星要考量的人和事都太多,所以,也就只有我來自私,來大膽了。不然我們的手很難牽到一塊兒的。可是,也許真是我過於自負了,最近我們都不好過。”

 “不能再出什麼其他的亂子了。所以我才決定過來和你談談。”

 說到這裏,ERIC低了頭,要說的應該都說完了。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說這麼多。
 換了平時的他,
 是不會這樣大早上的就直接沖到了我家裏來。
 唐突的不似他的性格。
 是因為心裏太過不安嗎?
 彗星對於他,重要到超乎我的想像。

 現在坐在我對面的他,
 眼神鎮定而又瘋狂。

 

23. 他沉默著,是想聽我表明自己的立場了。
 我放鬆了坐姿,
 想了一下才開口。
 “我不太懂愛情。有時候都不明白你們是在被一種怎樣的沖勁給推著在走。但是,我信感覺,覺得比起別的那個來的更直接了當。”

 ERIC一臉認真的看著我。
 反而讓我有些失措。
 我們的關係不夠親近。
 但是卻要分享這些自己私密的想法,
 更加覺得不好意思。
 終於知道剛才ERIC說說停停的心情了。
 更感覺出他的真摯。

 “起初,看著你們站在一起,就會覺得很舒服,不只是像一道風景,有畫面美,更多的時候,相互間的小打小鬧,已經習以為常了的守候,才更是自在和默契。很美好。會忍不住的想,啊,原來愛情就是這樣的。”

 “最近看著你們被困擾著,才發現,愛情裏也不光只有這些,還會有掙扎和傷害。在你們看來順其自然的愛情,在別人看來卻過於驚世駭俗。原來愛情有時候是奇蹟,有時候又懦弱的很。”

 “我自己,俗人一個,本來也不可避免的。可這段時間呆在你們身旁,看的真切了,才發現雖然故事主角換成了兩個男人,可以也一樣的過日子,也一樣的歡喜悲傷,也是兩個人在用心經營著一份簡單的愛情。何罪之有。”

 “我跟彗星相處也才幾個月,可我也知道他心細善良,是個心思很敏感的人。習慣了自我保護,偶爾又會孩子氣的厲害。有時彆扭,有時溫順,有不好的事發生了也習慣忍耐著,性格裏有著小心翼翼的一面。”

 我停下來想了想自己的話。
 回神時,發現ERIC的眼神深邃,
 明顯帶了探究的意思。
 嘴角有笑,卻不似是善意的。
 我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呃~我只是覺得像他這樣的人受不得傷害,不然,很容易就會垮掉的,所以你……”
 我逾越了,
 這些話不該是我說的,
 趕緊停下來。
 因為ERIC一直沒打斷過我,
 只是安靜的聽,
 我一時沒了防備,
 說了太多,
 只好趕緊草草收了場。

 “彗星還說你單純的很,那天怕是嚇到你了。看來,他比你還單純,倒是你更讓人驚訝。”
 ERIC語氣生硬著。
 我看一眼他嚴肅起來的表情,
 頓時手足無措的厲害,
 ERIC已經站起了身。
 怎麼辦?他誤會我了。
 “那個……”
 “我是該謝謝你的,元成。”
 “呃?
 “一直在我們面前裝不知道,都被你騙了過去!不過,這也確實是幫了我們大忙,所以該謝你。還有,你對彗星是很瞭解,可你不知道彗星骨子裏其實是個固執強硬的人,他要得到的東西他會格外的堅持,所以,他沒你想的那麼容易垮掉。”
 ERIC現在又笑的一臉輕鬆。
 那剛才幹嘛冷著臉嚇我?
 是在惡作劇?!
 跟我?
 我以為他只和神話成員才這樣!

 “我先走了。”
 …………
 “哦!好!”
 我反應慢了好幾拍,
 ERIC已經到門口了,
 我才跟過去。

 回來躺倒在沙發上,
 頭腦模糊的感歎:真是個詭異的早上!!

 

24. 早上ERIC才走沒多久,
 彗星就打來電話,
 讓我上午去接他。
 電話裏他的語氣聽不出一點異樣來。

 我在樓下等他,
 還是忍不住有些忐忑。
 彗星下來時穿了件合身的黑色襯衣,
 墨鏡戴的很嚴實,
 臉色有些蒼白,
 看不清眼神,也沒表情,
 走路時肩都沒挺直,
 一副累極了的樣子,
 是熬夜了嗎?
 “彗星哥。”
 “恩,去公司。”
 上了車就直接圈起身子,
 右手撐著下巴,
 斜斜靠在座椅裏發呆,
 一點要說話的意思也沒有,
 我被弄糊塗了。
 
 “早上的時候ERIC哥上我家了。”
 “哦。”
 “我們聊了一會兒。”
 “恩。”
 他坐著一動沒動,
 隨便敷衍了我兩個字。
 太心不在焉了,
 他怕是完全忘了被我看見過他和ERIC接吻的場面了。
 到底什麼事這麼占他心神?
 我沒再說話。

 到了公司,
 一路陪他進了申浩哥的辦公室。
 “你總算是來了,考慮好了?”
 對了,今天是彗星給答覆的最後期限了。
 彗星在申浩哥身旁坐下,
 接過申浩哥遞給他的煙,
 自己點上,動作嫺熟,
 抽煙的習慣也像是讓人給慣出來的,
 見過好幾次ERIC幫他點煙。
 彗星坐下後只悶頭抽煙,
 半天沒出聲,
 到底去不去?
 我等得都著急。
 “你怎麼決定的直說就是了,不想去沒關係,我去跟他們說。”
 申浩哥手裏的煙都燃完半截了。

 彗星熄了煙,終於開口了。
 “哥,日本我去,但要再等我三個月。三個月後一切都隨你安排。”
 彗星說完緊抿著嘴,一臉認真。
 “你在想什麼你?”
 申浩哥看了我一眼,
 接著說:“等三個月幹嘛?等他進了軍隊你就跑?”
 “哥,我不是要跑,只是出去避避風頭。”
 “什麼鬼話,你去說給那小子聽去,他一準兒揍你。”
 “哥,我認真想過了。”
 “你……”
 “我想的很清楚了,我的生活不能完全被感情給俘虜牽絆住,我和ERIC都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我去日本,只是去做我該做的事,不是生離死別。又不是再不見面,想念就見個面好了。”

 “我知道現在是敏感期,很多人都以為我和ERIC只是玩玩,我們是需要得到認可,需要證明我們的決心,但是也不能因為這個而亂了自己生活的步伐。我和ERIC是一輩子的事,不急在一時去證明什麼,我們自己堅定著就好了。”

 “我也不想聽人來跟我說什麼對錯問題,我不想管了,反而躲出去還好些,ERIC參軍去,我上日本去,誰也別想管住我們。”

 原來彗星也不是隨便做出決定的,
 申浩哥聽完也點了點頭,
 表示了理解。
 彗星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眼也沒朝我看,
 像是根本都不關心有沒有被我聽到,
 倒是申浩哥會時不時看我幾眼,
 見彗星沒讓我避開,
 也就沒說什麼。

 “要去多久?”
 “不知道,一年,兩年?時機對了再回來。”
 ERIC怎麼說?”
 “他從一開始就說了讓我自己拿主意的。這種事上他總是給我絕對的自由,他信任我。”
 申浩哥又習慣性的點了點頭。
 “彗星,有些話一直想對你說的。”
 “什麼?”彗星被勾起了興趣,
 “其實,人偶爾為感情衝動一回也未嘗不可,愛情裏不能太講求理智的。差不多的時候就回來,不要死撐著,自己會很累的。”
 彗星聽了一愣,
 接著咧開嘴笑了,
 這是今天他的第一個笑。
 “哥,不用擔心我,我也不是小孩兒。”
 “就怕你到時候又跟個孩子似的犯傻勁。”
 申浩哥說完站起身來,
 “不多說了,日程的事我來安排,最近幾個月爭取給你少發通告,你自己把握好時間。”
 彗星也跟著站起來,
 聽著申浩哥的交代,點了點頭。
 
 回到車裏後,
 彗星讓我給ERIC助理打電話問問片場在哪兒。
 本打算直接去片場的,
 半路的時候彗星卻突然胃病發作,
 急出我一身汗來,
 好不容易把他弄進了醫院用了止痛藥,
 過了一會兒才終於好了些,
 醫生問起來才知道他已經兩天沒好好吃飯了,
 本來胃就不好,
 自己也不注意。
 
 出醫院時彗星交代我別跟ERIC說,
 我拖著他去吃了點東西作為條件,
 他照做了,
 乖乖喝粥的樣子很是孩子氣。
 耽誤了時間,
 所以到片場時都下午3點多了,
 午飯時間早就過了,
 到片場時,正趕上ERIC的部分剛過,
 ERIC正在一旁閒著,
 看見彗星忙奔了過來。
 “怎麼現在才來?”
 “有點事給耽誤了。”
 “還以為你中午要來的,等了你好久。”
 “我又沒說中午要來,你傻等什麼。”
 ERIC突然伸手拉過彗星的手,
 湊到眼前看,
 彗星被嚇了一跳,
 想縮回去已經來不及了,
 ERIC死死的抓著。
 “打針了?怎麼回事?”
 “沒有,你快放開。”
 “你一打針手就會淤青,瞞得住我?!又胃痛了?”
 “…………”
 被猜了個正著,
 彗星也沒什麼好狡辯的了,
 這可不是我說的哦。
 “讓我說你什麽好?自己一個就不做飯吃嗎?臉色這麼蒼白。疼的厲害嗎?醫生怎麼說?…………”
 我走遠了一些,
 ERIC嘮叨起來也是沒完的。
 
 彗星只待了一個多小時就回來了,
 在車上安安靜靜的坐著,
 臉色比出門時好了很多,
 卻還是不說話。
 我憋了一天,
 終於憋不住了。
 “彗星哥,真的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什麼都沒有嗎?你這樣什麼都不說更讓我不安了。”
 我突然出聲打破了車裏的沉默,
 彗星像是被嚇了一跳,
 有些迷茫的看著我。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呃?”
 ERIC早上打電話來說已經跟你談過了。”
 “可是ERIC哥是ERIC哥,彗星哥是彗星哥啊。”
 “說什麼傻話,ERIC就代表了我。” 
 彗星一臉笑意說的這句話,
 聽起來得意滿滿,
 我一時無語。

 

 

-----待續-----

 

轉自 : 百度ricsung

作者 : ciwachong (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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